走进玄关的裴修深一愣,疲惫的脸上随即染上了不满:
“梁觅夏,你又在瞎闹什么。”
他身后的贫困生沈语兰顿时泪流满面:
“师母,求求您别误会教授。”
“我只是……刚回国,实在没地方去了,求您收留我一晚。”
说着就要给我跪下来。
明明是夏天,沈语兰却穿着厚重的羽绒服,哪怕被汗浸透了也不敢露出一寸皮肤,生怕漏出一点不堪的伤痕。
我的心猛地被扎了一下,慌乱伸手去扶:
“语兰同学,老师的家当然是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。”
手却被裴修深狠狠拍开,”少在这里虚情假意。”
他提着行李箱和我错身而过,自顾自地跟沈语兰说话:
“语兰,不用去管她,汗涔涔的,快去洗个澡。”
“热水按这里,你的伤口还没好,用羊绒的毛巾吧。”
浴室的门没有关紧,沈语兰怯生生的声音飘来:
“可是教授……我一个人在这里洗,害怕。”
“没事,我就在外面,有事叫我。”
我看着他温笑着关上浴室的门,也看着他的目光在落在我身上的一刻,变得冰凉。
我张了张嘴,有很多话想说,到嘴边只剩了一句话:
“裴修深,我说的离婚是认真的。”
裴修深好像听到什么笑话,不屑一哼:
“梁觅夏,你把事情搞成这样,就想一走了之?”
“如果不是你美化出国这一条路,语兰就不会傻乎乎地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。”
“我到的时候,她都快被折磨死了!”
“你要怎么赔。”
他最后一声几近苛责的嗤笑震得我的耳朵嗡嗡作响,连辩解的力气都被抽空。
我们之间像死一般寂静,直到浴室的水声暂停,沈语兰怯生生声音再次传来:
“教授,我洗好了……背后的伤……我还是够不到。”
“可以再麻烦您一次吗?”